此时萧无漾端坐在主位上,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,目光如寒潭般盯着被拖拽进来的熊武奎父子二人。
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熊武奎徒劳的嘶吼和铁链拖地的哗啦声。
他越是挣扎,捆在身上的麻绳勒得越紧,勒痕深深嵌进皮肉里,渗出细密的血珠。
“跪下!”
萧无漾的声音不高,却像一道惊雷炸在正厅中央,带着彻骨的寒意。
熊少陵几乎二话不说,就瘫倒在地。
而熊武奎浑身一哆嗦,下意识地想屈膝,却又猛地梗起脖子,唾沫星子随着嘶吼溅出:“你算什么东西?一个被废黜的太子,也配让我跪?我乃朝廷钦封的车骑将军,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要跪也只跪陛下!”
他挣扎着想要挺直腰杆,却被身旁的士兵死死按住肩头,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这一跪,仿佛抽走了他最后一丝气焰,却仍不肯低头,梗着脖子瞪向萧无漾,眼中满是怨毒。
“大哥,杀了他!”
陈恪按捺不住怒火,往前踏了半步,“李城主一家二十七口惨死,此等血仇,岂能不报?!”
他话音刚落,厅内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杀了他!为李城主报仇!”
“这等狼心狗肺之徒,留着也是祸害!”
“凌迟处死!让他尝尝被刀割的滋味!”
附和声此起彼伏,将士们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熊武奎吞噬。
熊武奎被这阵仗吓得缩了缩脖子,却依旧嘴硬,梗着脖子嘶吼:“你们这群乱臣贼子!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!我乃朝廷命官,杀了我,你们就是与整个朝廷为敌!”
萧无漾抬手,厅内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熊武奎粗重的喘息。
他缓缓起身,目光落在熊武奎脸上,那眼神平静得可怕,仿佛在审视一件死物。
“熊武奎,”
他开口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你可知罪?”
熊武奎猛地抬头,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:“我何罪之有?!”
他挣得麻绳咯吱作响,眼中满是癫狂,“倒是你们,乱臣贼子,擒杀朝廷命官,桩桩件件都是谋逆大罪!